大幸运岸

先点进去看看呗(。・ω・。)ノ♡


攻厨过激。

✨绑画@trickplayer

文手。

【云次方/嘎龙】春节时

*是好久之前答应了亲友结果弧了三个月的故事。

诸位就当此篇博君一笑。

*cp向非常不明显但为了表明立场还是打了tag。

*龙第一人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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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空落落,岁月去堂堂;末路惊风雨,穷边饱雪霜。

命随年欲尽,身与世俱忘;无复屠苏梦,挑灯夜未央。

                                                     —文天祥《除夜》

—今年的春节来的太早了。

内心本来估摸着最起码也得等到2月中旬,却没想到今年的除夕来得这么早。最开始是看到蔡程昱在声入人心群里的发言,本身没怎么在意,可后来寻思几下,才发现二月四号就要过真正意味上的年了。

当我第二次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谋杀歌谣》刚刚谢幕,当时后台一片混乱,该嚎结束了的嚎该骂人的骂,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词。喝了点小酒尽兴。剧组里的人爱闹闹爱玩玩,我本来正在和别人干杯,丁臻滢那小丫头突然一个箭步冲过来搂着脖子扯开大嗓门就对我吼马上就小年了龙哥先祝你新年快乐。

音乐剧演员本来嗓门就大,再加她这么借着酒劲一喊,硬是把耳朵震得将近半聋。我抻臂折肘,把刚刚因为小丁而受惊吓的几绺发缕撩回耳廓后,顺带扭过头压眸装作恶狠狠地瞪着她。果不其然小丁立马收回了企图碰瓷的右手,乖巧伶俐地坐在我旁边眨巴着她那睫毛沾上亮片的双眼。拿她没办法,便掀唇问道你要做什么,她也不说话,就是傻傻地盯着我。

许久,她突然亮出大片牙齿,身子前倾揽住我的腰身,大大咧咧地跟我说她们老家会怎么过年。也许是演员普遍拥有共情的特性,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面前这个迷迷糊糊的大女孩眸中对家乡的期望,对未来的憧憬及对音乐剧的热爱。

-“行吧。”

如此说道,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个能说会道喝醉酒也不见含糊的女孩儿推到沙发上哄她睡着。

这么回忆过来,我似乎好久都没有动安心过年这么一个念头了。平常的心思要不就放在排练新的音乐剧上,要不就抽着空在屋子里大睡一觉,整一回去他的思考。前儿个被丁臻滢那丫头这么一提倒是真动起了去买年货的心思。可我如今却情陷于沙发。

大年初一,天色在现在黑沉下来。

       

今天早上下过雨,在不远处城郊房子的落地窗前看去就是一片尚带着水雾般的霓虹闪烁,湿润冰凉的雾气拢在玻璃上。家中落地窗面朝西南,海平面融化落日,云层将仅剩余晖切碎,绀色天空早已逃逸不见踪影,暖橙色与黑幕交界处晕开一片迷离的紫。远处山峦连绵起伏,撑起摇摇欲坠的天。夜幕已经悄然而至,星辰早已准备好这次的演出,不待落日完全退场,便已踩着墨色点缀其上。

寥寥三两颗寂寞星辰点缀如泼满墨蓝的夜幕,黯淡星光与不值得一题的所谓月色清辉便被喧嚣欢笑声间熠熠跳动着鲜明灿烂光芒的彩灯盖了个满。

我抬眼看着隔着水雾氤氲开的光晕,掀唇轻缓的吐出一口缭绕白烟轻咳一声,抬手拢了拢大开领的薄毛衣蜷起腿缩坐在宽大的布艺沙发里,我侧身捻着烟嘴把抽了一半的烟头按熄,光裸脚踝蹭过柔软微凉的布料,在关了灯的房间里衬着落地窗微弱的光里看起来冷得发白。

  

     

抽出第二杆烟时就只夹在指尖细细的捻着烟嘴,柔软的海绵滚撵过指节最后夹在了指节中递到了唇齿间,窗户没关严,总有风若有若无的扫一下,抬起另一只手护在打火机前,微微眯眼打燃出火苗漂过烟头,围拢的掌心捂着一点热度,在点燃后撤手散去。叼着烟杆也没有和第一支一样有抽的欲望,乳白色的烟雾缭绕过鼻尖弥散泛开淡淡的薄荷味。

  

       

旁边的胖子翻了个身,橙扑扑的一团滚动着倒是憨态,几乎要从沙发上掉下去。叼着烟嘴咧嘴兀自失笑着自唇瓣和烟嘴的隙缝里漏出一声轻笑,伸手把胖嘟嘟到翻身困难的小家伙抱到怀里揉揉。

或许是指间烟草味始终不得她讨喜,小家伙的奶牙叼了一口指尖,圆润的齿尖划过指节痒痒热热,哭笑不得着用另一只手抚过她耳朵背脊赔礼道歉,另一只手两指夹下还未燃尽的烟,于是带着咬痕的烟嘴在指尖,红热的烟嘴被按熄在烟灰缸里。

今天过年了。

眯着眼,转身走回屋内开始清扫卫生。天花顶的灯泡没换新,随着几声电流传过钨丝的声音外,还是勉勉强强可以使整个屋子亮膛起来。没被主人动过的陶瓷茶杯积上薄层灰尘,屋子里存留着一股酸味,半摸着是啤酒发臭的结果。

床底下散落着零星几件衣物,乱糟糟地挂在各种家具上,其中还包含之前在淘宝上订购的CK运动装。胖子悄无声息迈着猫步跟随我的步伐来到了房间,它的步伐实在太过轻缓,再加上本身家里就安了暖热地毯,以至于我一直没有发现它的存在,一回头跟那莹莹幽绿色的双眸大眼瞪小眼。

我嘴角噙笑俯身,含着温柔再次爱抚它毛绒绒地脑袋,只听咪呜一声,胖子害羞的跑了。自喉间迸挤微声莞尔,我直起脊椎活动身子骨准备继续自己的大清扫活动。

忽地手机震动几下。挑指将它从裤口袋中取出,仄眉看看是谁在这种本应办年货的阶段给自己发信息。

-大龙,新年快乐啊!-

是阿云嘎。

他顺便还附上一张图片,我活动活动酸涩的手指,点开了它。其实图片的内容挺简单的,嘎子敬长辈辞岁酒,我大致了解过他们蒙古的过年方式。阿云嘎曾称春节为“白节”过,说是取奶食洁白无垢之意。除夕,晚辈要向长辈敬“辞岁酒”,围着火塘吃饺子。饭罢,还要下棋,玩“嘎拉卡”*,在马头琴的伴奏下,通宵达旦地唱歌、玩耍。当时我反正觉着听个一来二遍挺无聊,当场立断就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那时候我们小辈之间的探讨不多,基本上都是些平常的问好。记忆些许模糊混淆,只偶尔想起一次,南太平洋的季风在岸口徘徊整整一个星期后坠滑进新西兰的北岛,最后聚拢成雨来和鼻尖接吻。

“有一些还没来得及睁眼的阳光被雾霭迅速杀死,而驻留进虹膜的一腔澄明是它们的遗骸吗?”

那时我努力动用自己所有的文学细胞,缩在阳台向阿云嘎提问,期望能得到一个回答,雨水渗透过窗棱后给毛毯带来负重。

妈的,忘记关窗了。

我和他手忙脚乱地跑去拧水,赤裸的双足在地板上留下一长串湿漉漉的脚印,蔓延进洗漱间后消匿。直到很久之后我都没有想起来阿云嘎到底回复了什么,记忆是让人哑口无言的梦呓,支吾其词、踌躇犹豫也得不到的答案。如果把表盘上的指针倒转回那个时段,我把开头换成“你好呀”或者“吃什么”,就可以明晰地记住相匹配的言语了吧。

我懒得去回想这种事,也就只有阿云嘎会在采访时把丑事一字不落的汇报给主持人听。

回神过来,阿云嘎又发来一句话。

——在么?可能是睡了吧。

迸出一声嗤笑,我笑他天真而又知世故而世故,不过转念想来,现在确实也已经半夜十一二点了。他们那儿估计已经进行到在堆积的“敖包”前向西南方向叩拜的仪式。想想阿云嘎那儿八成锣鼓喧天震空响,篝火从傍晚就开始点上,两人多高的篝火能照亮整个草原大半边天色,要来十几个青壮的小伙子手拉着手才能围住。人们摩肩擦踵唱起最古老的蒙古调子,穿上节庆时候的蒙古袍,拍着玲鼓,随着鼓点踩着跳跃的步子。马奶酒和羊肉都不会缺,只要来者皆是有份。

这种怀旧的风格倒让我想起自己曾经在上海闯荡时的模样。

当时的自己还是一个初出茅庐小伙,顶着个懵懂无知的脑袋就往外面冲。仗着豪情壮志身强体壮与不比其他人少的蛮横劲儿,在辞掉文职结果被母亲痛斥后的一个月来到了上海漂泊。

我去过海滩边,把脚上的人字拖鞋埋进沙子,在夜市吃红锅饭然后被街边讨价还价的人逗的开怀大笑。深夜的霓虹光彩让海面出现彩色星空,路边有卖儿童玩具的一家店,25人民币币即可兑换一把明黄色塑料质地的手枪。闭上眼睛就做一个超级英雄,飞蛾被迷乱了明朗四处飞舞。光是上帝发明的第一件好东西,可以打满房间又或者是整个地球。停车位旁边的牌子上写着一小时三元,太阳开始在地球的另一端起舞,我在垦丁夜里骑摩托车,做了一个又臭又长的梦。看完了世界,不见得需要尽头,我们都好像是胡桃夹,并且只能做胡桃夹。

窗外烟花烟火漫天,我才意识到分针与时针终于摆到一起交叠为2019年的开始。

恍惚间,我回到了06年夏日的闷热让头脑昏涨,头顶上昏昏欲坠的风扇枯燥地嘎吱摇晃。有些无趣,或是因时间久远而斑驳的墙壁,或是写满密码数字的黑板顶部爬着的甲壳虫。我坐在班上倒数第三排的位置,班长坐在讲台正中央,挺直着脊椎听课做笔记,生怕别人赶超自己。

我给阿云嘎发了一条消息。

—新年快乐,老班长。

   “新年快乐,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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